没有走到教室，那个故作坚强的女孩就撑不住了，她倚着墙，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支离破碎。
宋绵绵的心里要痛死了，她喘不过气来，睁大眼，里头一片水雾弥漫。
她的何厌根本不是什么绑架犯，大家都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凭什么啊！
不凭什么，因为这就是人间，人们靠别人的痛苦而活，尤其是他们亲手给别人缔造的痛苦。
与此同时，警局，审讯室。
十平方米的地方，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放置于门的平行线上，供警方使用，后面坐的是何厌，中间没有玻璃和铁栅，却隔了一整个世界。
“姓名？”
“何厌。”
“年龄？”
……
前面的基本信息，何厌都答的不紧不慢。
“跟失踪者郭筱筱什么关系？”
“谁？”
警察以为他装不明白，看了他一眼，“我们在郭筱筱的书桌里发现了她写给你的情书，二十封，监控显示九月二十三日下午四点三十二分，你们在走廊里见过面，你们说了什么？”
问到这儿的时候，对面的何厌没有回答，他微微低头，仿佛在回忆，可在他的脑袋里实在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警察看着何厌神游的样子不满，拍了拍桌子，又问了一遍。
何厌抬眸，回答简单，“不认识。”对上警察审问的眼神，他忽然笑了，坏的不行，“给我送情书的人那么多，我记不过来。”
警察瞪了他一眼表示警告。
“九月二十三日晚上八点你在哪里？”
“修车棚。”
“地址。”
何厌很配合。
“十点在哪里？”
“家里。”
“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事情？”
何厌摇头，“不记得了，时间太长。”
“八点到十点有没有见过郭筱筱？”
何厌摇头。
“谁能够给你作证？”郭筱筱消失时间在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警察问的很仔细。
八点，他为了救宋绵绵，丢了半条命。
十点，热心劲儿用不完似的，把无家可归的宋绵绵带回家。
警察不耐烦的敲着桌子。
何厌回神，清咳了一声，声音泛着懒，“没有。”
修车铺在小巷子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证，痴心少女郭筱筱下午找过他，晚上就消失了，而且他还说不清自己晚上八点到十点在干什么。
警察那双眼睛看透太多，刚刚他出神的一瞬间明明就是想到了什么，却不说。
又问了好几遍。
何厌每次都是一样的回答，没有人证没有人见到他，他不记得自己干什么了。
警察明显不信，百般盘问。
那清隽的脸上，不耐越聚越深。
这样的硬骨头，好说歹说，软话硬话都说遍了，何厌就是不说实话。
警察气的拍桌子，“何厌！我告诉你，你现在的嫌疑很重，如果你不积极配合我们，你会……”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何厌打断了。
“我就是那个囚禁犯呗，你们不都已经这么认为了吗？”他眉眼凉淡，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像多年前一样，他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局，反正他们已经认定了，不是吗？
何厌的不配合令整个案件难以调查。
宋绵绵在学校门口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天黑，始终没有等到他。夜幕降临，身上冷得不像话，苏一清终于带来消息。
经过上级批准，何厌的留置时间延长至四十八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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