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婚礼,很隆重的婚礼。
婚礼的主角是唐诺的哥哥唐钧和嫂子张嘉云,两人认识七年,她哥哥追张嘉云追了四年,半年前开始交往,三个月前开始酬备婚礼。婚礼来得太快,快到唐诺想到“闪婚”二字。唐钧笑着说,这么漂亮的老婆,早点娶回家好安心。
娶回家就真能安心吗?才交往半年,彼此了解吗?可唐钧说他们认识了七年,整整七年。同学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唐诺不好再说什么,唯有说祝福。祝福,祝愿幸福。在她看来,幸福不是别人祝福来的,而是自己努力赚取的,就像钱钱一样。通过努力,然后攥到手里属于自己的了,那就叫幸福。
可唐诺总觉得在新娘和伴娘之间有些什么,有种压抑的气氛。
伴娘的妆容很精致,五官、脸型都挺端正,称上小礼服,远看端淑娴丽,近看明艳照人。伴娘的那双眼睛,却是冷冷的卷袭了雷霆风云,即使是在她笑的时候,那眼里都看不到一丝晴朗,乌云密布。
晚上,送完宴会上的宾客,唐诺躲到酒店露台处的花圃后面抽烟。唐妈妈说了,女孩子家家要淑女,不许抽烟,少喝酒,说话要客气礼貌,要言行得当、举止庄端……呃……算了,再想就扯远了。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碎碎念,对他们的话最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再来个阳奉阴违。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一个声音从唐诺的身后传来,听声音就在不远处,声音不大,但刚好是她能听清的音量。她和人有过约定吗?一般来说,约定的事情都太遥远,变化太大,不切实际,她喜欢说随缘,不喜欢说约定。
“记得。”另一个声音回答,很温柔的声音,听在耳里就像山涧的清泉淌过,适合解暑。不过,她怎么觉得这声音这么耳熟。咦,这不是他们家新媳妇、她的嫂子大人的声音么?
“那遵从我们的约定,以后都不要再见了。”淡淡的声音轻轻的,就像这夜里的风,徐徐的透着点夜的伤感,适合去念徐志摩的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她嫂嫂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带了点哭腔??是她听错了?结婚这样大喜事儿,又没有人拿刀押着他们结婚,能这样悲悲切切的吗?
过了会儿,又是一片安静,唐诺以为她们走了,继续吞云吐雾。听她哥哥提起过,她嫂嫂有一个闺蜜叫柏颜,哦,也就是今天的伴娘。据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到可以共用一个水杯,共盖一条被子,共穿一件衣服……
“颜——”她嫂嫂的声音响起。
咦,还没有走啊?唐诺扔掉手里的烟头,扔地上踩熄,又再点了一支。人家闺中密友说悄悄话,她这时候出去吵到人家不好。
“你……恨我吗?”她嫂嫂的声音有点迟疑,明显就是心虚。
心虚啥呀?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抢了闺蜜的男友?她敢对佛主发誓,她不是偷听。只是不小心听到而已就当是发扬娱乐八卦精神。唐诺在心里默念:她保证,她一定不会跑到天涯的八卦上面去八的。
没听到回答,倒听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走远的声音。跟着,就又响起了啜泣声。
唐诺悄悄地探过身子瞄了眼,发现是她的嫂嫂在哭。晕,你抢了人家的男朋友,人家都没有哭,你哭啥啊,内疚呀。
张嘉云吸了吸气,也“嘀嘀答答”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唐诺想着没人,又再摸出支烟点上。反正抽一支也是抽,多抽两支也是抽,薄荷味的绿esse,,味道淡,对人体的危害没有男士烟大。抽完烟,把烟放好,再嚼了两颗木糖醇,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跺跺三寸高的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她一米七五的身高,再加上这将近十公分高的跟鞋,一米八的男人见到她都自卑。靠着这双鞋子不知道多少次成功打击唐妈妈安排的无聊相亲会上的那些猥琐大叔。因此,她也爱上了高跟鞋,没哪双鞋子的跟低于五公分。
唐诺刚露出颗头,就被唐妈妈拉去送客人了。她一看,宴会快结束了啊。好,可以回家洗洗睡睡了。
送客人到酒店门口,送上载人的商务车,挥手道别,笑脸盈盈。送走客人,总算盼来解放。
“诺诺,还愣着干嘛,回去招呼客人。”唐妈妈凶巴巴地站在唐诺面前,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唐诺,那绷着的脸,跟《功夫》里面的包租婆有得一拼。
“不是都送走了吗?”唐诺淡淡地问,故意用“俯视”的模样去看向只有一米五八的唐夫人。她哥哥结婚,拉她来当免费苦力。红包没得拿,还要她送一个大红包,去了她半个月工资。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唐诺真想提刀子砍人。拿她的钱,那就相当于要她的命。
“你哥哥和你嫂嫂的那帮哥们妹们还在KTV里面唱歌,你去看看。你别想先溜,一会儿还要让你开车送他们。”唐夫人一副“我知道你心里想啥”的表情。
唐诺一听毛就乍了,还要让她去KTV里面招呼客人啊!她又不是陪客的姑娘,没钱拿的。还——还要让她开车送人回去,就算她的车是五万块一辆的奇瑞□□,那也得耗油才跑得动。奇瑞□□是烧油的,不是单车打了气踩两下脚踏板就能跑。就算是单车,那也要耗力气啊。“我的车子小,载不了人。后轮胎没气了,跑不动。”她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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