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乡下地方,也一样热闹啊。”花婆子想到自己这等家生子嫁女儿时,哪里会有这种自由自在的热闹喜庆?不过就是主家一句话的事,想滴一滴泪也怕主家不喜,不由分外怅然,也没心情去管明菲,看着外面继续惆怅。人一惆怅吧,就想找个倾诉对象,便问起娇桃的情况来:“娇桃今年十六了吧,你老子娘还在吗?”
娇桃道:“我五岁就进了府,以前的事都记不太清了。”
“哦,这样啊。”原来不是家生子,花婆子便噤了声,呆呆的看着外面。明菲把她这副表情记在了心上,寻思着得寻个机会打听一下花婆子的家庭情况才行。
大约是觉得和两个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可说的,不多时,花婆子便寻了个借口出去,自找汪氏交流去了。她一走,明菲和娇桃都不由大松了一口气,明菲趁机撒娇道:“娇桃姐姐,我午饭没吃饱。”
中午送来的都是宴席上的荤菜,乃是村人在外搭个棚子充作大厨房,互相帮忙做的,丝毫不讲究做法,又肥又腻又是冷的,娇桃也吃得不舒服,闻言眼睛一亮:“那小姐想吃什么?奴婢去做?”
明菲想了想,道:“厨房里肯定也乱得很,人多手杂的,不如就弄碗酒酿丸子来吃如何?多做些,你和花妈妈陪我一道吃。”
娇桃脆生生应了,欢喜的跑出去。明菲立刻拉条凳子将门抵上,测了测后墙那个高高的小方窗,拖张桌子过去,再拉条凳子垫到桌上,小心翼翼的爬上去,扔了块炭出去。
几乎是立刻,一个脑袋就出现在那小方窗上,正是清虚。明菲也不多言,跳下凳子,拿了那二十两银子重又爬上去递给他。清虚验过后,望着明菲道:“如今要见你一面可真够难的,我真怀疑你欠我的那些银子还能不能拿得回来。”
明菲担心花婆子和娇桃会突然冒出来,略带焦躁的道:“我又能怎样?难道我喜欢这样啊?把我的耳钉还我,娇桃不饶我呢,说是女儿家的首饰,不能随便落入其他人手里。”
清虚哼了一声,道:“那你还不是拿绞丝银镯子给人了么?”
明菲道:“那不一样,那上面没表记,而且我已经把它弄变形了。这个却是我继母给的。”
清虚只是不肯,一定要她再拿银子出来赎。
明菲恨恨的道:“我没银子了!”
清虚又说花婆子既然来了,肯定也给明菲带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她要实在没银子,拿那个来抵也可以。
明菲恨得要死,却不得不想法子赶紧的打发走这赖皮狗,要是让人知道她和这个小道士有勾搭,先前做的事都白费了,于是咬牙切齿的道:“拼着挨骂,我也不要了,行了吧?快走,快走,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清虚却不肯走了,道:“我还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
明菲看着他不说话,清虚接着道:“一个消息一两银子。”
什么消息值得二两银子?明菲冷冷的道:“我不想知道,你可以走了。”作势要跳下凳子,清虚不给她机会,一鼓作气的道:“第一个,我给那丫头婆家的大黄牛喂了点药,又把她喜轿底板的榫子给弄破了,保证她走到半路一定从轿子里跌出来,出个大丑,人还没到家,牛就病得起不来,以后扫把星就是她了;第二个,前几日,有个从水城府来的人给我师父送了封信来,是从水城府清风观来的,关于你的。”
第一个消息明菲听得眼角直抽,这就是他让艳儿吃的大亏?这么孩子气!好吧,很解气,值一两。第二个消息,就更是让明菲心痒痒的了。她没想到那个贪财又有点好心的老道士竟然真的和那有名的清风观有瓜葛,她这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终于走了一回好运吧?
虽然花婆子的到来已经预告了结果,但能知道详细点,对她以后的谋划总是有好处的。明菲很想知道,面上却淡淡的:“这也值得拿出来卖?第一个是你早就答应我的,第二个么,我早就知道结果了,如果不好,花婆子会来吗?”
清虚是何等样人?不急不躁,慢慢抛出诱饵:“当然不值得,但你如果知道那道姑给我师父的信里说了什么,你就不会这样沾沾自喜了。事情的经过很曲折,还留了个尾巴。”他还记着这丫头当日踢他的那一脚,现在小腿还是青的呢。
一句话又将明菲吊得不上不下,憋得难受。明菲看着清虚得意且狡诈的脸嘴,很想伸出爪子将他白嫩的脸蛋掐起几个大红疙瘩来。但她不能,因为她够不到,所以她只能装出一个无害的笑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甜糯的说:“清虚哥哥,你快说啦——要不等会有人进来,你再想说给我听也没机会了。”
清虚恶寒的摸了摸手臂,非常想不给明菲面子,冷嘲热讽她一番。但转念一想,这丫头鬼得很,难得吊住她的胃口,再多熬会儿只怕会适得其反,便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吧,信的内容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师父给人家的回信是说,被改了命的人,同样也可以把命改回来,只要舍得花钱,没什么不可以做到的。就是这样。”
明菲的脸一下变得铁青,冷笑道:“只怕这话是老道长特意嘱咐你来告诉我的吧?为什么那天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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