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己生长的地方,唯一的孙女阿依努尔又嫁给了骆朴。
这样以来,他跟当年插队的知青好友李羽、乔翰又有了渊源,结下了秦晋之好。
如今,骆家人跟儿子骆波都在西域市或西域县生活。
阿布都许库感觉退休后在西域市定居来安度晚年,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阿布都许库最近产生的想法。
阿布都许库的到来,让乔翰兴奋不已。
他决定组织一个简单的小聚。
原本计划着请骆家人和阿布都许库到西域市宾馆就餐。
考虑着骆家人在阿勒玛勒村务农,正是农忙时节,大家抽不出空来。
于是,他把地点设在了骆峰家对面的马嘎娃酒店。
马春跟弟弟合作又把业务拓宽开,二楼、三楼设了酒店。
骆家人除了远在南疆的骆江夫妇和骆朴夫妇俩没来,其余人都如约而至。
乔翰心中期盼的主角骆川也姗姗来迟。
就在大家已经动筷子吃饭的时刻,骆川才急慌慌赶来。
看见骆川的身影,骆波站了起来,眸子里染着笑意,招呼道:“大哥,你没来,乔叔心神不宁的,喝个茶都没兴致。”
看见儿子的身影,乔翰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水溅了几滴。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李羽的眸子。
李羽用胳膊肘捣了下身侧的骆峰。
骆峰淡淡地扫了眼儿子骆川,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老大,你乔爸有阵子没见过你了,也不问候下。”
骆川从爸爸骆峰非常淡然的言谈举止嗅出不寻常的味道,看来,乔翰这个爸爸非认不可了。
他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带着微笑走了过来,脚步沉稳,表情淡定,端端坐在他的位置上,对着阿布都许可和乔翰问候着,“阿叔叔好,乔爸好。”
一句很平常的问候,让乔翰老泪纵横。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他上下唇哆嗦着,激动不已,“老大好,老大好,快吃饭,饿了吧?”
至此,乔翰总算达成多年的心愿,骆川总算能喊他为爸爸了,虽然前面加了前缀词“乔”,就这样,他也是相当满足了。
这天夜里,廖云询问骆川的感受时,骆川如实相告,“认不认他,关键不在我,都在爸爸身上,爸爸养育我,待我视如己出。今天要不是爸爸当着众人的面逼我,我也不会喊他为乔爸。”
“你就这么不待见他?”廖云疑惑不解。
骆川的脸涨得通红辩解道:“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村里多事的人骂我和妈,我跟妈都习惯了,可是爸爸脸色再难堪不已,也拼着命保护我跟妈,我想,那时候,最难过的不是我和妈,而是爸爸,从爸爸的神色中看出来,他多么希望我是他的亲生儿子。”
廖云没说话,久久凝视着情绪不稳的骆川,仿佛悟出了些味道。
而同一时间,乔羽询问乔翰的感受。
乔翰百感交集地回答:“骆川不认我,是他这个儿子的本分。他今天认我,是他对骆峰的情分。没有骆峰的压力,他可能一辈子都会待我如常人。就这样,我也是很知足了。”
老百姓的生活平淡地犹如白开水,每天都在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有人说,生活苦,时间过得慢。
生活甜,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年的日子过得飞快。
阿勒玛勒村骆峰家楼前。
李羽拿着扫帚清扫着楼前的枯叶和灰尘。
天边传来沉闷的春雷,晶莹剔透的雪花也羽化成润物细无声的细雨,凛冽彻骨的寒风变得轻柔软绵。
沉睡的草木开始苏醒,向阳的山坡上,伊犁河畔的垂柳返青,小草露出娇嫩的绿牙,春天迈着轻盈轻快的脚步来到人间。
李羽抬头眯眼望着细细密密的春雨,低声嘟囔着,“这个小朴和阿依努尔,都去南疆一年了,老二也去两年了,看来,南疆的工作不好干啊,这三孩子就没回来过,我呀,连重孙子的面还没见着,啥时候,不在微信视频里看他,亲手抱抱他多好。”
“奶奶,你要是想哥哥和二叔,咱开车去南疆看望他们呗。”骆森伸着懒腰出来。
李羽怅然地望着天空,“我也是这样想的,等你三叔忙完这段时间吧。”
2019年的春天,又是忙碌的一年。
脱贫攻坚工作已到了冲刺的阶段,骆江全身心扑在南疆的岗位上。
骆朴到了南疆后,也只是通过视频跟北疆的亲人们问候。
这个春节,骆朴没回来探亲,阿依努尔生完孩子后,因工作繁忙,仅仅在家休养两个多月就奔赴工作岗位。
南疆和北疆的自然环境犹如两个世界。
连绵不绝的天山山脉如同一条巨龙横亘在XJ这广袤的大地上,把XJ分为南疆、北疆和东疆。
尤其是南疆和北疆似乎打一出生就是隔绝的。
如果没有独库公路,北疆到南疆要多绕1000多公里。
天山山脉奇峰峻岭众多,南北均宽280公里,平均海拔4000多米,要想在这里穿凿出道路连接南北两疆是一件耗时耗资的巨大工程。
骆朴来到南疆,乔氏企业在库如克县(翻译成汉语是干枯的意思)这个农牧结合的边境县城开了家加工厂和物流园。
库如克县土壤贫瘠,产业小、杂、散,支撑经济发展的动力、后劲明显不足。
最让骆朴不习惯的是这里沙海浩瀚,尘土漫天飞扬,来到这里的头几天,骆朴的嗓子眼都有种冒烟的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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