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闻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 给江柠披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感觉她脑袋温度略高, 但好在并不烫手。
他站的离江柠很近,握住她的左手, 抬眸睨着宫睦寒,冷着嗓子:“这才是我的人。”
宫睦寒视线往下,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脸色一点一点冷下去。
突然, 他走过去也握江柠的手,也是左手,左手手腕。
他顺着她的手腕向下用力, 想要将上面闻堰的手给撸下去。
闻堰拧起了眉头, 另一只手捉住宫睦寒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 声音冷硬:“放手。”
宫睦寒脸上寒气十足, 眼底一片冷冽:“该放手的是你。”
“嗝——”江柠酝酿了半天, 一个酒嗝终于打出来了, 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不过……
有点尴尬。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 “我觉得,你们都该放手……”
两男人都非常默契地没听到一样,依旧坚定地对视, 丝毫不让。
宫睦寒心里有些窝火。
这男人气质比他成熟稳重也就算了, 毕竟比他老了好几岁, 关键是——比他高!
虽然可能只有几厘米的差距,但在对视的时候,眼神交汇的效果就显得他好像比这老男人弱一些似的。
而且,这男人有个那么无理取闹的前未婚妻,对他这个小舅子也不尊敬,将来怎么可能对江柠好?
他越想越觉得,不能让江柠嫁给这混蛋。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宫睦寒完全忘了,自己最初了解闻堰的时候,一直觉得这是个严于律己值得托付的好男人的。
闻堰一只手握着江柠的手,一只手制住宫睦寒的手腕。而宫睦寒,一只手握住江柠的手腕,另一只手空着。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撩开江柠额前的碎发,让那一块的伤口完全露了出来。
那里有三道红痕,呈一元硬币大小的半圆形,隔得很近,一道深,两道浅,最深的那道有少量血迹溢出来。
“你不是想问是怎么磕的吗?”宫睦寒扯着嘴角嗤了一声,“你的前未婚妻,把她脑袋按在洗手池里,她拼命挣扎,才磕了这三道痕。”
闻堰呼吸猛地滞了一瞬,手指下意识用力,而后很快松缓了力道。他有些不敢去想,这傻丫头脑袋被人按在洗手池里挣扎的样子。
宫睦寒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江柠整个人带到自己身后护住,冷睨着闻堰:“你该庆幸,那蠢货还不敢杀人。”
闻堰的目光越过宫睦寒看了眼他身后的江柠,最后才落到宫睦寒身上,眼神寡淡,声音冷而沉:“她被人按住脑袋的时候,你在哪?”
宫睦寒强调一句:“那是女洗手间。”
“你看到夏溪跟出去,没什么想法?”
“我只知道她是你前未婚妻,并没有了解过她的性格。”
“……”站在宫睦寒身后的江柠打了个哈欠,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轻声问,“哥,你困不困啊?”
宫睦寒转过身,声音不自觉轻了些:“困了?”
“是诶,”江柠点了点下巴,眼睛都眯起来了,“你们要不先把我送回家,然后再吵个痛快?”
“……”两男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而后很快移开视线,静默无声地扶着江柠上车。
而经过江柠的打断,刚刚的争辩也没再继续下去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谁对谁错都没有意义了。
倒是江柠看他们熄了火,自己才得空问一句:“那个夏溪,和夏瞳是什么关系?”
“是夏瞳的堂姐。”
江柠忍不住皱了眉头,小炮灰果然是和夏瞳有关系的。
她刚刚之所以没有顺着宫睦寒的意思把仇报了,一来是她本身反感把人脑袋往水里按的行为,自己不仅不能从这种报复方式上获得快感,反而会造成心理上的不适。
二来,则是顾虑着她和夏瞳的关系。
今天的事,她和夏溪的梁子可以说是结下了。很多熊孩子的性格都是一辈子难改了,更何况夏溪都那么大了,要她知错悔改几乎是不可能了。
“你知道她和夏瞳关系好吗?”
宫睦寒垂着眼思索片刻:“不太清楚,但性格上来说,关系应该不会好。”
夏溪的性格,明显会喜欢那些哄着她捧着她的人,偏偏夏瞳最不会哄人,或者说哄人的方式都是霸道别扭的。
又想到段紫滢居然认识这种人,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前面驾驶座的位置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冷哼,随后是闻堰寡淡的声音:“我记得某人刚刚说不了解夏溪的性格。”
宫睦寒扯了扯嘴角,语带讽意:“今天刚了解的,且印象深刻。”
说的是理直气壮,其实他有些心虚的,夏溪从江柠给她打招呼的时候就展示出了敌意,他只注意到江柠出了包厢,后来代段紫滢罚酒的时候,所有人围着他,他并没有注意到夏溪什么时候出去的。
江柠懒得理会俩男人的唇枪舌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她记得江兔兔曾经说,她要找男人先得过他那一关,他帮她好好教育教育。
虽然老公这东西暂时还不存在,但她思考过老公和哥哥的关系会不会像婆媳关系那样。
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会的。
快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宫睦寒突然开口:“左转,她今天回宫家。”
闻堰根本不搭理他,继续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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